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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跟梦里不一样。”萧野轻轻说。
白子微迷茫地抬起脸:“什么梦?”
萧野垂下眸子:“一个噩梦。”
“梦里你跟别人相爱了,恩爱甜蜜,而且不记得我了。”
白子微一愣,萧野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萧野挑起他几缕细软发丝,以指腹碾磨,羽扇般的长睫微颤。
似乎陷入到某种低沉情绪中,消沉低落到无可自拔,他回忆梦境的声音轻渺微哑。
“我应该抓你回来的,不管不顾,把你锁在家里……”
“但我怎么也不敢找你,怕你不高兴,还怕你讨厌我,恨我。”
“我就想,要是你能稍微转下头,看我一眼就好了,最好能笑一笑,几秒钟就可以。”
“但我怎么也等不到,后来,我死了——”
嘴唇忽然被柔和手心覆盖,白子微眉头紧蹙,看起来有点难过生气:“什么死不死的……阿野,你别说这么晦气的话。”
萧野没再继续说话。
梦里的他,的确郁郁寡欢而死,没活过30岁。
那种绵长的绝望,他完全能理解。
如果从来没遇见过光,一辈子都活在阴暗肮脏的深渊里面,也许他会长命百岁。
但他遇见后,又失去了。
像被抽了魂魄,说是行尸走肉也不为过,漫长的寿命只是无尽煎熬。
“阿野,你不要瞎想些有的没的,我不就在这儿吗?跑不了。”
白子微坚定的话打断他思绪,萧野抬起眸子看他,深邃眼眸中仍是难言悲伤,还有偏执独占欲带来的痛苦折磨,几分脆弱感。
看得白子微一阵心慌。
白子微有点着急地催促,语无伦次:“你抱抱我,你就知道梦里都是假的了,我是真的。”
萧野眼神一滞,乖乖地俯身。
两人在晨曦中安静相拥,白子微努力抚摸他脊背,安抚了半天,忽然浑身一僵。
——不对啊!
原本是他在闹脾气,怎么跟萧野说了几句话,成了他安慰萧野!
事情是怎么反转的呢?
白子微哭笑不得,看在萧野这么没安全感的份上……安慰就安慰吧。
“别放我走,知道吗?”白子微在他耳朵边啾了一口,半开玩笑地说。
回应他的,是萧野愈发收紧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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