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阻止我见妈妈,为什么要和妈妈离婚,为什么!”姜木槿声嘶力竭,似乎要把这些年内心深处压抑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姜木槿从懂事开始就知道父母关系不好,虽然不争吵,不打架,却没有普通夫妻般的恩爱和亲密,想过询问,却害怕开口之后得到难以接受的答案。虽然父母对她一直疼爱有加,但是很少出现三人欢声笑语的情景,某种影响下,她没有同龄人的活泼,变得不爱说话。初中毕业后,有一天妈妈和爸爸一起坐下来说了几句话之后,捧着她的脸说:“木槿,我和你爸决定离婚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她疑惑的看着一旁,低着头,扣着自己手没什么反应的爸爸,哭喊着求妈妈留下来,可惜没什么用,妈妈还是连夜离开了。后来她和爸爸也搬离了出生地,来到九莱高中生活。
床前的姜红星此刻的心情,像极了一年前妻子提出离婚那时的心情,他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他一直以为女儿从那天哭闹之后醒来,平静的表现,是已经接受了妈妈的离开,没想到她却一直压抑在心里。
“你如果想见她,明天我给你钱买车票去看她,你先休息可不可以。”姜红星有些乞求道。
姜木槿看着他,留下两行眼泪,没说一句话,翻过身钻进被子里。抓着那块手帕无声的哭泣。
“你好好休息,如果半夜不舒服,就用石头砸一下门,我就在外面守着。”姜红星端起碗,三步一回头的离开房间。
好像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完了,体力不支,姜木槿一觉睡到89点,因为上学的生理钟,她很久没有睡过懒觉了,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她走出房间,掀开桌上的棉布,看到还在冒热气的豆浆油条和包子。一个陶瓷水杯下面露出一角的书信,拿开水杯,露出几张整齐的现金,两张火车票,一张信纸。信纸上弯弯扭扭写着一个地址和号码,几句叮嘱的话,有些字写不出来还用上拼音。
看了一眼火车票的价格,姜木槿嘀咕一声,“怎么这么贵。”
吃完早餐,姜木槿坐了接近一天的绿皮火车,下了车,就看到朝思暮想的妈妈孟美霞,她跑过去冲进妈妈的怀里,久久不肯离去。孟美霞带着女儿找了一家饭店,心疼的摸着她有些瘦的骨架,点了自己一直舍不得吃的荤菜。
“妈,为什么这么久你都没看过我?是不是爸不让你见的。”姜木槿问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孟美霞诧异道,“我去看过你,只不过因为你在上课,我不能久留,厂里管的太严了,就没有碰面。我没和你爸说,是怕他给我付车费。他知道我的经济情况不太好。”
“你爸是个不会说话的人,有些事不和你说,是怕你有心理负担,你的学费,生活费还有画画的材料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怕你放弃学习,怕你放弃画画。其实我也不想说这方面的事,只是你对他的误会太深了。”孟美霞伤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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