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殷煜枫一把推开了十安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湖水中,一直侍奉殷煜枫的王公公发出了惊人的呼救声,殷千瞬间被殷煜枫抱出了水面,已经失去了知觉,急匆匆赶来的太医急忙救治。
“你在做什么?”全身湿漉漉的殷煜枫一把抓住十安的脖颈将她提起来,脸沉得像黑锅底,那两道充满责怪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
“我在杀人啊!”十安反倒是一脸无辜的道。
殷煜枫脸上满是忿怒,抓住她衣领的力气大了半分:“他是本王的皇叔,是开国大臣!”
“那我呢?”十安轻抿唇角看向殷煜枫。
殷煜枫冷漠的眸子里,一潭幽蓝湖水激起了涟漪,波涛暗涌,松开了十安。
十安脸上皮笑肉不笑再次说道:“玲珑是我最好的朋友,这宫里想算计她的,想杀她的不尽其数,若你保护不了她,就不要妨碍我去保护她!”
“无需你这个外人教本王怎么做。”
十安淡淡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冷冷地瞥视他一眼,转身坐在亭落的石凳上,拎起酒壶仰头贪婪地吞饮着久违的醇酒,未及咽下的酒水顺着她尖削的下巴,有生命般上下浮动的喉结,缓缓滑入微敞的衣领。
饮了半壶,十安提着酒壶转身往宫外走去,侍卫见到她腰上的令牌不敢阻拦。星儿不明,象谁把细碎发亮的一把芝麻,撒满了天宇,十安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易水阁,扶着易水阁的门槛干呕了起来,她难受的嗓子发不出声音,仿佛舌根和喉管都粘在一处了。
她倚着门槛躺倒,嘴唇焦裂,脸上一片通红,双手放在胸前剧烈的喘着。蓦然闻见了熟悉的桂花香,十安高举起双手,张大嘴巴,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气里新鲜而又芳香的味道。
“你哭了?”蒹葭将她抱入了怀。
“眼泪是属于弱者的,我!是弱者吗?”十安埋在蒹葭的胸膛里看不清神情,可是她的声音是哑的,掩饰不住那丝悲伤。
蒹葭无奈,将十安抱进易水阁,血腥味蔓延过来却被蒹葭身上的桂花味所遮挡。
四周皆是尸身,墙上皆是血渍,他们的脸极其恐怖,七孔流血,毫无血色的白色枯手,更为恐怖的是他们脖颈处野兽的咬痕。
老鸨看见,随即毕恭毕敬的闭了门,易水阁里安静的很,蒹葭看着床榻上醉酒的十安,眼神如无底的深渊:“是不是很难受?”
十安微睁双眼,眼眶里顿时闪起了泪光,环顾了一眼俯视自己的蒹葭,再撇过头,亮亮的泪痕已划在她红润润的脸颊上。
蒹葭的脸骤然变得恐怖了起来,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血红显得有些诡异,伸手擦拭着十安的泪水,惊觉他的血管已经暴起。
十安再次看向蒹葭,蒹葭那一张俊逸得撩人心魄的脸却变得干裂恐怖,十安着实怔了一下,伸手想要触碰蒹葭却退后两步:“你不怕?”
“今日是中元节,蒹葭难不成是鬼?”十安瞬间酒醒了一大半,激动的看着蒹葭迫不及待地想要回答。
蒹葭肚子已经饿起来了,好像肠胃在里面打架似的发出咕噜的声音,吞咽着欲望看着十安:“我被人下了蛊,每逢中元节,便会吃人肉,饮人血。”蒹葭说着说着,尖锐的獠牙不受控制地露了出来。
十安起身走近蒹葭好奇的看着他,出乎意料地撩开头发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如同书里所画吸血怪物般?”
蒹葭使劲儿咽着唾沫,想要把窜到喉咙眼儿的欲望硬压下去,怎料十安那细微的体香瞬间将他击溃,不受控制地把她双手束缚住将她抵在了墙面上。
看着十安挣扎的模样,蒹葭眼中的光芒混合着痛苦与忍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原本就皎如白玉的脸颊由于寒冷,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恍惚中,他突然扶住十安的颈部,然后抓住脑后的头发用力向下一扯,十安不由自主仰起头,双唇立刻被一片如丝绸般温润的气息包围,很香,很香。
桂花的香味让十安沉迷却没有让她沦陷。那抹惨淡却高傲的笑容映着十安眼中闪亮的光芒,竟有一种让人呼吸停顿的美丽,蒹葭停下了动作,脸埋在十安的后颈:“你愿意跟我走吗……”
“过几日我便要去豫国了……”
蒹葭微撩双眉,一道冷电般的光从也眼中射出:“又是为了殷煜枫!”
“是。”
一个字,像冷水浇头一样凉透了蒹葭的心。他松开了十安慌张跑出了屋,狼狈的他,看在十安的眼里,却只觉得比哪一次见他时都要好看,十安摸了摸自己的唇,笑了笑,脸上也露出向往和追忆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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