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就这么吵着,在大夏天用墨镜口罩防晒衣把自己裹成粽子,踩着盛夏的阳光走进了民政局。
晚上他俩睡的一张床,因为双方爹妈的视频电话跟轰炸机似的轮番打过来。刚开始还是谁的电话响了就迅速举着手机冲进对方房间,躺下盖被子头靠头笑着举起结婚证按下接听一气呵成。
后来七大姑八大姨的电话都挨个儿来了,虽然他俩房间就在隔壁,但酒店套间真的大,双方都跑得不愿再跑,张哲瀚干脆直接滚进龚俊被窝里睡了,有气无力的道一声:“新婚之夜,恭喜恭喜。”
龚俊忙得不行,那微信红包几秒钟就“哗啦”开一个,他乐得睡不着觉,靠坐在床头一个接一个的点红包发客套话,笑着应了张哲瀚一句:“恭喜恭喜。”
“哎,你不收红包吗?”龚俊听张哲瀚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由得问道。
“明天收吧,反正一晚上又不会过期。”张哲瀚翻过身来,借昏黄灯火看垂眸划拉手机的龚俊,他说我这一天天就跟做梦似的,白天吊着威亚从地上飞到天上,晚上又从单身狗变成新郎官。
“为什么你是新郎官?”龚俊笑着抬手去攥张哲瀚一缕长发,“你这头发一看就是新娘子。”
“等拍完这戏我就剃平头。”张哲瀚也笑,他说剃得比你这头发还短。
“倒也不必为了争这口气跟头发过不去。”
“你都为了争口气跟结婚过不去了。”
龚俊笑着解释道:“我那是跟钱过不去,我妈说我要是反悔就把我小金库全收了。”
“那你那天还跟我说不结婚也行。”张哲瀚敲了敲龚俊那写着“发财”二字的手机壳。
“行啊。”龚俊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落到张哲瀚脸上去,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妈就算真把我钱收了,我也不可能勉强你啊,看你都快哭了……”
“我可没有。”张哲瀚举起双手,“你别乱说。”
“哭又不丢人。”龚俊把张哲瀚举起的手掰下来,“咱俩怎么的还有大半年时间得绑在一块儿,以后你要是再像那晚一样难受,完全可以在我面前哭啊。”
龚俊的手还没有松开。
张哲瀚看着那人的手,与自己的手指握在一块儿。
那是一双极好看的手,骨肉匀停,白净修长,他不知怎么地就想起儿时对于结婚的幻想,想着多年后在神圣的婚礼宣誓下牵着某个姑娘的手,为其戴上宣告终生陪伴的戒指。
张哲瀚没有接龚俊的话茬,只是垂眼去捏龚俊的手指,一节节的摩挲,像在打量一件工艺品似的。
“你不能也跟小姑娘似的,是个手控吧?”龚俊没有挣开手,只是乐在其中地将手掌往前送了送,刮了下张哲瀚挺直的鼻梁。
这超纲了。
张哲瀚一时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迅速撒开了龚俊的手。动作之大让龚俊怀疑自己不是摸了他鼻梁,而是摸了电门。
“龚俊,你不会真的是……”张哲瀚把被子拉到面门上,就露出个眼睛,心中钢铁直男的弦摇摇晃晃,他想,这不会弄假成真给朋友们找了个嫂子吧。
“我是什么?”龚俊反手指着自己。
张哲瀚看着那人一脸不问世事的天真模样,最终还是没把那个“gay”字说出口。
其实如果再自作多情一点的话,他甚至想问龚俊是不是喜欢自己。
不过随着对龚俊了解的逐渐加深,张哲瀚知道龚俊真的就是个单纯没心眼儿的大男孩儿,他所有看似越界的行为都不带有目的性,只是顺从本心自然就那样做了。
拍戏的时候,他是情感外露而热烈的温客行,一折戏毕,那人就会变回内敛却总于不经意处流露出温柔的龚俊。
“你是傻子。”张哲瀚抬手学龚俊的动作,刮了刮那人过分高挺的鼻梁,便卷着被子翻过身去,“我睡觉了。”
龚俊替他关了灯。
其实龚俊可能是最聪明的那个,只是他将锋芒藏得太好,保留着一丝入世但不入俗的天真。
仿佛在这片天地间始终清醒而一尘不染,保持着赤子的魂灵。
二十九岁的张哲瀚结婚了,和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
张哲瀚在黑夜中咂摸着自己过于戏剧化的处境,久久难以入睡。
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龚俊那张脸。
片场长发束冠的龚俊,酒店房门前蹙着眉头问他一句“你怎么了”的龚俊,灯火下认真地告诉自己可以在他面前哭的龚俊,笑着伸手勾过自己鼻梁的龚俊……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人明明就躺在自己身畔,张哲瀚却不敢转身去看,只是闭着眼在梦与现实的虚空中一遍遍描摹那人轮廓曲线。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进化 禅院的横滨求生日记 万朽之源 重生2014,暴富从世界杯开始 无限之绝望学院 我在异世开餐车 被疯犬将军盯上后 婚礼现场我甩了未婚夫 拯救失足少年[综英美] 春风多几度 在七零年代文中当咸鱼 爆红,从正确使用黑料开始 一念十年 盛夏有喜 都市少年皇 穿过北纬线 前夫太冰冷,她藏起孕肚去父留子 (文野同人)[文豪野犬]Crush [美娱]被我甩的前任都红了 亡渊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