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之罪,小人已是必死之人。第二件,就是还知道了后宫的丑闻,更是不可饶恕。因此无论怎么看,小人都必死无疑了。”
“福雪康,你说的,都是真的?”柳汉洲停下脚步,狠狠地盯着福雪康。
“是。”福雪康抬着头,眼神里不但没有畏惧,反而还有几分坦然。那种眼神彻底击垮了柳汉洲,他整个人瘫坐在跟前的椅子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沉默。诡异的气氛笼罩着这个御书房,和刚才的激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寒而栗。
炭火烧得哔啵作响,这一刻空气仿佛都凝结在了一起。
良久,柳汉洲自嘲般地笑了。“这么些年,他人以为朕励精图治,不爱慕红颜美人,没想到他们的君王,只是没有这个念想了,多么可笑。是啊,在胡依寒之前,甚至在胡依寒之后,朕不是没与其他嫔妃同房过,多么可笑,她们确实谁都没有怀有身孕。谁都没有。朕从来没想过,是朕的问题。多么可笑啊。”
福雪康低下头,不说一句话。
“这是朕的幸运,还是不幸呢?拖着这副残破的躯壳,苟延残喘了这么些年,自元清走后唯一真心待过的女人,竟然这样对朕,真是可笑,真是荒唐。”柳汉洲说着说着,眼角不自觉地掉下几滴眼泪。
福雪康依然跪在地上,沉默着,一声也不吭。
☆、不愿面对欲逃避
“现在陷入两难境地的,倒成了朕了。你知道得太多,不杀你,朕不放心。可是你是朕和太子的救命恩人,杀了你又不义。再者说,太子现在仍未痊愈,中途发生什么事也不一定知道。福雪康,你今天之所以有胆量说出来,只怕是知道朕在作茧自缚,且奈何不了你。”
柳汉洲到底也是惊涛骇浪中赢得的江山,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了平静。身为帝王,怎么能在别人面前暴露太多自己的脆弱?
福雪康在心中感叹,柳汉洲的种种言行,在他看来都是已经猜透了,而柳汉洲却觉得掩饰得挺好,颇有跳梁小丑的感觉。
“陛下,您太高估小人。小人不过是一介平民,有幸获得师父真传,不慕权贵,只希望参透真正的医理,多医治一些病人,让医术能帮助人们保住最珍惜的东西。可是小人越来越明白,医了那么多人,也难以医心。”
柳汉洲被福雪康这番话,弄得有些揪心。他长叹一声,“到底是朕输了。你这样任何事都不在乎,最是闲云野鹤的人,连生死都能勘破,朕终归是无法为难你。你治好伴溪后便离开吧,从今以后朕都不会再找你,朕要你忘记你知道的所有事情,这件事一旦有其他人知道——哪怕你在天南海北,朕也绝不饶过你。”
“看来陛下是打算原谅。”福雪康却并没有要马上就走的意思。
这倒是让柳汉洲有些惊奇。是啊,他那么愤怒,却并没有发泄出来,甚至希望福雪康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他自己都有些不懂自己的心意了。
“这似乎是朕的事。”柳汉洲有些生气,福雪康到底是个粗人,什么规矩也不懂。
“可是这件事细想,便不那么简单。当初小人舍命保住的,是社稷的稳定与太平。如今被陛下一一知悉,小人早已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躲是躲不过的,这是小人明白的道理,可是陛下却并不明白。”福雪康抬起头,用一种淡然的模样注视着柳汉洲。
柳汉洲一怔。他太乱了,他现在只想好好冷静一下,可是福雪康连机会都没有给他。
“有时候说得太多,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好事。你下去吧,朕不想再听你说下去。”
“那如果小人告诉陛下,当初小人的胳膊并不是强盗所伤,而是刺客所为呢?”福雪康眼神幽幽,一点也不准备退让。
柳汉洲大惊,忙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小人的确是撒谎了。小人不希望因为小人的到来,搅得陛下与太子殿下不得安宁。那天小人遇到的是几个一顶一的刺客,他们可能未曾想过小人会一些功夫,本就有些惊异,但小人不敌,还好遇到了几个上山的游人,大叫几声,他们恐生变数,这才放过了小人。自那以后都有陛下的护送队,小人才能活到今日。”
柳汉洲一时惊得没反应过来。
“小人自进宫以来,骗了陛下无数次,按理说应该被斩无数次了。可是小人一片苦心,只求江山稳定,百姓和睦,以抱师父交托的遗志,那次小人只以为是往日病者的仇家,可如今往深处一想,恐怕这件事也绝不是那么简单。小人四处漂泊,居无定所,那几个刺客竟然知道小人的行踪,如今一想,或许他们并不是要杀了小人,而是——”
柳汉洲的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你是说,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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