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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逆舞常规惊现阻碍（第1页）

碎玻璃在毛璃掌心渗出细密血珠，那些倒映着千年坠落的身影正在迅速褪色。

她将染血的镜片按在排练室落地窗上，暴雨中的霓虹光影突然折射成飘带状的漩涡，将监控摄像头最后捕捉到的诡异画面尽数吞噬。

"；敦煌藻井的莲花纹。"；萧舞突然捂住渗血的绷带，盯着玻璃上逐渐清晰的金色纹路，"；每次完成三十二圈挥鞭转，我都会梦见飞天壁画剥落的赭石色。"；

毛璃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看见少女足尖在地板拖出的血痕正自动重组为锁扣纹的变体。

手机直播间的匿名录像还在循环播放，三年前的荧光绿液体与此刻的金箔血珠在镜面中形成莫比乌斯环般的闭环。

"；真正的舞者应该打破轮回。"；毛璃突然扯下窗帘绑带，将那些印着供养人画像的血渍区域圈成临时舞台，"；试着用第七拍被篡改前的动作衔接波斯旋舞的摆胯。"；

萧舞染着金粉的睫毛颤动如垂死的蝶。

当她在毛璃指引下将绷带甩出敦煌飞天的弧线时，那些渗血的伤口竟渗出细若游丝的银光。

排练室四面镜突然映出千手观音的虚影，每个掌心都握着不同朝代的舞谱残卷。

暴雨在凌晨三点转为细雨。

冯导演出现在排练室门口时，正撞见萧舞以倒踢紫金冠的姿势悬停在半空——她的绷带缠绕着天花板垂落的电路线，金箔血珠在钨丝灯照耀下凝结成微型洞窟的穹顶。

"；胡闹！"；冯导演的紫砂壶盖撞在门框发出脆响，"；唐代健舞的魂魄都要被你们惊散了！"；

毛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收集满七种颜色血珠的试管："；冯导可曾注意过，历代《破阵乐》的第七拍动作，总会随着战乱更迭自动变异？"；她将试管排列成北斗七星状，那些液体正在管壁内侧投射出锁扣纹的立体投影。

当萧舞在冯导演面前展示融合龟兹乐舞的改良动作时，剧场顶棚的LEd灯突然故障。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倾泻而下，将少女的影子切割成七个不同装束的舞姬。

最右侧那个梳着惊鹄髻的影子，裙裾的锁扣纹正在渗血。

"；我需要更权威的判定。"；冯导演摸着祖传的鎏金怀表，表面十二时辰刻度竟与萧舞绷带渗血的位置完全重合。

毛璃拨通某个三十年没换号的电话时，窗棂结着的雨珠突然逆流升空。

三小时后，曾主持复原南宋柘枝舞的国家级研究员林鹤年踏着积水走来，他手中那柄竹骨折伞的伞骨，与萧舞绷带里抽出的银丝材质完全相同。

"；这不是创新。"；林老在看完萧舞融合萨满祝祷仪式的旋转后，手中的茶盏泛起细密涟漪，"；你在唤醒沉睡的舞魄。"；他突然用伞尖戳向地面某处，积水中立刻浮现出与陈老字条相同的加密符号。

冯导演的怀表盖弹开时，剧场所有钟表同时停摆在申时三刻。

萧舞的绷带无风自动，在镜墙上勾勒出北宋勾栏瓦舍的布局图，某个梳着望仙髻的倩影正在图中央跳着失传的剑器浑脱舞。

"；或许我们该重新定义传统。"；冯导演扯松了中山装领口，没发现自己的倒影在镜中正悄悄将怀表调快三个时辰。

当众人准备前往演播厅时，穿堂风突然裹挟着沉香气味席卷而来。

道具间的铜铃无风自鸣，某个贴着"；柳"；字封条的樟木箱渗出朱砂色的水渍。

毛璃按住想要开箱查看的萧舞，她们身后的镜墙突然蒙上雾气，浮现出评委席特有的孔雀蓝座椅——椅背上用金线绣着的锁扣纹，正在吞噬箱角渗出的朱砂。

（接上文）

穿堂风卷起的沉香气味骤然凝成实体，铜铃叮咚声里掺着细碎骨裂音。

毛璃按在樟木箱上的掌心泛起青白，那些朱砂色水渍突然倒流回"；柳"；字封条缝隙，在箱面蜿蜒出评委席座椅的孔雀蓝纹路。

"；三十年来，你是第一个敢动我封箱的人。"；

柳评委的高跟鞋敲击声带着奇特的共鸣，剧场穹顶的LEd灯随着她的脚步明灭不定。

她涂着绛紫色甲油的手指擦过铜铃边缘，铃铛表面立刻浮现出与萧舞绷带相同的锁扣纹裂痕。

镜墙雾气在她身后凝结成冰晶，折射出七年前某位舞者从威亚坠落的慢镜头回放。

萧舞的绷带突然绷直如琴弦，渗血处迸发的银丝在空气中拼凑出《霓裳羽衣曲》的残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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