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约南人。他昨天煮汤用的香茅和青柠叶,是约南常见的调味料。
周懿这才恍然大悟,来不及询问为什么他会约南语,只见男主人点了点头。
三人马上敲定,半小时后马上就决定出发,毕竟这里雾气浓厚,等到了晚上,恐怕都找不回来路。
至于为什么要半小时后出发,男主人说他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木轮车就停在门廊下。
这架由山毛榉与藤条编成的交通工具堪称艺术品:前轮轴承用野猪獠牙打磨而成,车架榫卯处缠着浸过松脂的树皮绳,后座两侧甚至装有可收放的竹制护栏。
这是...三轮车?周懿绕着车身转圈,指尖抚过光滑的木纹。车把手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像是测量坡度的简易仪器。
不过唯一不一样的是这辆车用手滚轮自动“发电”,更省力。
男主人发出短促的笑声,突然单手拎起整辆车。鼓胀的肱二头肌将粗布衫撑出裂帛声,他比划着做出抬担架的动作,又指指自己左腿——那里有道蜈蚣状的陈旧伤疤。
他说这辆车救过命。徐之廷突然开口,指尖划过护栏内侧暗褐色的污渍,血渍。五年前雨季山体滑坡,他用这个把摔断腿的猎户运下山。
“…….”他又看懂了。
周懿觉得徐之廷小学时候看图写作一定满分,真是超绝的语言天赋和理解能力。
她没注意到的是,这所看似简陋的小木屋,屋内处处是生存智慧:房梁垂下数十个竹筒做的储水器,墙角堆着裹满松脂的火把,连他们睡的木床都能拆成三块逃生筏。晨光透过鱼骨状的木栅栏在地面投下细密光斑,仿佛整个屋子都是活着的防御工事。
真是难以想象,一个男人居然有巧妙的心思和天赋,堪比鲁班。
“why?”周懿不解地询问男主人。
山路用车子开,不会更加不好走吗?
男人有些沉默。
徐之廷遂开口解释,“大概是怕中间我们有人受伤。”
木轮车启动时发出老牛般的吱呀声。
这架由藤条和橡木板拼成的座驾活像中世纪刑具,驾驶位只够坐一个人,男主人的身型犹如隐匿在深林中的巨人,自然坐不了后座,加上他执意要让他们坐在后座,自己则担任车夫的角色。
车座狭小,做两个人都勉强。周懿只好被迫侧坐在徐之廷腿上。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混着松脂香直往鼻尖钻,她不得不揪住他衬衫前襟保持平衡。
抓紧。徐之廷突然扣住她后腰。车身猛地倾斜,周懿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脸颊蹭过微敞的领口,唇瓣意外擦到突起的喉结,她听见头顶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山路越来越陡。男主人弓着背蹬车的背影宛如某种远古巨兽,贲张的肌肉将粗布衫撑出清晰的纹理。车轮碾过碎石时,徐之廷突然贴着她耳畔低语:别盯着他看。
什么?周懿茫然转头,鼻尖堪堪擦过他唇角。
我说,男人眸色暗沉,拇指重重碾过她腰间软肉,野人的醋,我是不吃的。
车身突然剧烈颠簸。周懿慌忙搂住他脖颈,在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漫山遍野的蕨类植物舒展着锯齿状叶片,像无数双墨绿的手伸向天空。
而徐之廷的手,正稳稳托在她两瓣翘嫩的屁股上。
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烙铁般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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