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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原婉然位于他们身后，坐立不安。

&esp;&esp;感恩寺今日外客只有赵玦和林嬷嬷两批人马，锦衣女必是林嬷嬷那边的人。

&esp;&esp;林嬷嬷打发锦衣女来找赵玦做什么呢？该不会和求援字条相干吧？

&esp;&esp;原婉然假作不经意，暗地留心赵玦那头动静。奈何两下里相离稍远，赵玦又背对她，令她无法听或瞧清他和锦衣女交谈光景。

&esp;&esp;她只见赵玦似乎向那女子伸手接物，低头观察，接着将脸往自己这儿微微一偏。他那动作实在细微，连脸颊都不曾明显偏向她，遑论看清他侧脸上神态心绪。

&esp;&esp;锦衣女很快便告辞，赵玦向下人道：“你们暂且回避。”

&esp;&esp;原婉然预感不祥，一时心虚别开眼，耳内听到赵玦轻悄走来自己跟前，眼角余光瞥见他舒开半攥的拳头，将一张被捏皱的纸条放在她身旁几上。

&esp;&esp;原婉然粗略一瞄那张纸，心头便发凉。

&esp;&esp;那是她的求援字条，她的计策败露了。

&esp;&esp;这次赵玦将会如何发落她？要打要骂，抑或更糟，弄死她，甚至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sp;&esp;唉，她该先打听林嬷嬷何许人也，晚些再去茅厕藏字条就好了。

&esp;&esp;她又忍不住嗔林嬷嬷多事，发现了字条，何必将它传到赵玦手上？

&esp;&esp;这么一埋怨，她品出林嬷嬷送字条一举很是古怪。

&esp;&esp;林嬷嬷若相信字条所言，有良家妇女被掳，在感恩寺求援，应该想得到被掳的妇女人可能还在寺里，那么歹人必然也在。

&esp;&esp;既如此，她为何派锦衣女这般分明有点身分的弱女子在寺里孤身行走，让她冒上遭遇歹人的风险？

&esp;&esp;反之，她并不相信字条所言，那又何必特地打发人送字条？

&esp;&esp;原婉然尚未理出头绪，赵玦发话了：“你在茅厕落下了东西。”

&esp;&esp;他的话声和搁放字条的动作一般轻柔，原婉然却察出其中强抑的怒气。

&esp;&esp;她的一颗心本来因为锦衣女出现，高高吊起，此刻图穷匕现，反倒放了下来。

&esp;&esp;伸头一是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横下心，仰视立在自己面前的赵玦。

&esp;&esp;赵玦先前目光如烈火，此刻寒锋凛冽，像他用来杀西山劫匪的刀。

&esp;&esp;原婉然登时好似回到他在西山行凶的当下，血流满地的场面历历在目，脸上不禁又白了。

&esp;&esp;她不想落得和西山劫匪一般下场，她不想死，她放不下韩一和赵野。

&esp;&esp;赵玦见状怔住。

&esp;&esp;方才林嬷嬷打发人送字条过来，他展纸阅读，上头写道：“妾身乃京营副千户韩一及画师赵野之妻，家住城东四喜胡同。现受歹人劫掠，人在感恩寺。恳请仁人君子见此字条尽快报官，告知妾身家里，自有重报，不敢有忘。”

&esp;&esp;他倏地蜷收修长五指，将字条攥压成一团皱折，不动声色问道：“林嬷嬷可有话交代？”

&esp;&esp;女子道：“嬷嬷说，大局为重，当断则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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