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风吹衣动,将这声饱含愧疚的“后悔”吹散在两人间。
颜昭棠看着索朗扎西,看着这张以前深感迷恋的脸,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可听到他诚挚的忏悔,心却并不像想象中那样震惊。
只有些淡淡的涟漪,静静等待,便恢复了平静。
颜昭棠对上索朗扎西那σσψ双深感亏欠的眼眸,心蓦然一沉。
“晚了,索朗扎西,已经晚了。”
那些深沉爱意,爱而不得的悔恨,不得不放手的不舍,都被那通电话消解。
她已经想开了,决定彻底放下了。
答应参加婚礼也只是想了却最后的牵绊。
她眉眼笑得温柔,声音也轻得仿佛随时能散在风里。
索朗扎西愣了片刻。
他没想到颜昭棠竟这样决绝。
颜昭棠轻轻摇头,似是不愿多说,要绕开他走到门口。
“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颜昭棠的语气分明温柔至极,却让人只觉冷漠。
索朗扎西却听得心中一颤,只觉她分明站在面前,却远的好像隔了一整个世界。
眼见颜昭棠径直开了门要进屋,他心口无端生出一丝叛逆,下意识伸手拉住了她。
“别走。”
这声音仿佛不接思索脱口而出,还带着细微的颤抖,完全失了往日的冷静。
颜昭棠眉心一蹙,心不由得一颤。
“你……”
话没说完,便被索朗扎西打断:“对不起。”
他为自己之前的忽视诚恳道歉。
“我知道晚了,但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索朗扎西眼眸流露出一丝不舍:“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那天晚上,他听着颜昭棠哭泣诉说这些年对他的爱而不得,心便掀起了滔天巨浪。
相处两年,颜昭棠对他的好,他不是全无触动。
只是……他太迟钝了。
索朗扎西攥紧了手,心中生出一丝对自己的愤恨。
直到颜昭棠离开,他才意识到自己对颜昭棠的感情。
他花了一周时间,静坐梳理,才终于理清自己的感情——他心里也有颜昭棠。
于是在格桑的鼓励下,不远万里到了阿里。
只看了颜昭棠一眼,他便坚定了自己的情谊。
却不想,竟听到颜昭棠说这样的话。
索朗扎西那张冰山面具再维持不下去,他急切地想要和颜昭棠解释,想要一个机会。
希望她能原谅,能——
“算了吧。”
索朗扎西的急切挽回只收到了颜昭棠冷漠的回复。
“索朗扎西,我们就这样,做回朋友吧。”
颜昭棠静静看向他,将他的手拽下来,眼眸决绝:“我们就这样就好。”
说完便转身进了房间。
索朗扎西再挽留不住,只能听着关门声响起。
仿佛在嘲笑他的失败。
他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
索朗扎西想到刚才用视线细细描摹的颜昭棠的眉眼——她眼角有颗小痣。
老人家说,眼角有痣的人优柔寡断,重情义,易哭泣——才不是。
他摇了摇头。
索朗扎西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无言苦笑。
颜昭棠分明决绝又不留情。
他犹豫许久,才轻叹一口气,抬脚离开。
纵使颜昭棠不愿,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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